看了上面这位母亲洋溢着理解与关爱的美文,使我想起我下时候的一件事。
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,母亲是地道的农村妇女,她可没有这位母亲那样的理解和宽容。我记得我小的时候,甚至一直到现在,都是始终处在别人的误解当中的。我小的时候,有一次到外婆家“拜年”,大概也是在大年初二那几天吧。兴奋不宁的我,到处乱蹦着,一脚把外婆家的红苕坑上面的木盖子踩断了。宽容而慈爱的外公赶忙说“没得事,没得事,可是妈妈却容不下我的行为,当者外公外婆的面,大骂我的不是。我当时是委屈极了,二话没说,就径直离开外婆家向我的家里面急走而去。外婆家和我家相隔是将近20公里路呀,这已经是军队里面紧急拉练的长度了,而我当时才5,6岁的样子,还没有上幼儿圆读书呢!我离开外婆家以后,一路疾走,路上许多的行人都被我抛在了身后。而初时不以为然的妈妈,过了一会儿也急了,因为我当时太小,路途又那么遥远,这下还真走了!妈妈随后跟来,也是一路疾走,过了将近10公里路的时候才看到我。最后我也走得累了,但是还是走了回来。
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20年了吧,可是,我始终清晰地记得,不曾忘记。或许,这件事情,是我童年时期遭受误解,“be very inflexible "的典型事吧。那件事情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我对妈妈都是耿耿于怀,可是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慢慢的忘记了妈妈的不好。因为,我的妈妈,虽然没有文化,可是,终究是养育着我的人。
我童年时代,是一个“在边缘之外”生存的人。因为我几乎不善于说话,样子又傻,不光是同伴,就是我的父亲,也认为我比一般的孩子要“傻”一些。因为那个时候的我,几乎整天就知道贪玩。后来上学了,并且上的是“村小”,也就是中国西部山区的行政村自己“民办”的学校。这样的学校恐怕现在很少见到了。语文,数学,音乐,体育,思想品德,都是一个老师“包干”。并且,一个教室里面有时侯是两个年级的同学一起上课,老师给一个年级的同学上课,另外一个年级的同学就做作业。我那个时候成绩也不好,只是还勉强过得去。那个时候我们那里兴起看“录象’,所谓“录象”,也就是现在已经被数字技术淘汰的一种一录像带为载体的电影。里面所放的,大都是些枪战和武打的内容。我从小就喜爱这些,是动多症分型里面的“野孩子”,一类。我一有机会争着去看,看得如痴如醉,看完之后几天,甚至几个星期的时间里,脑子里面就都浮现着电影里面的内容,然后模仿里面的武打动作,嘴巴里面还模仿着里面的配音,“呼啦”,“呼啦”,“adrift frome his foolish dreams".大部分的时候,上课时间还勉强能够坚持,可是一到下课,就像脱了龙套的马,冲出教室,一个人“玩”起来。并且,我经常拒绝和伙伴们一起做游戏,并不是不喜欢,而是因为我觉得跟他们一起玩节奏太慢了。终于有一次,我在上课的时候也经不住“练起武”来,当我举起双手,学电影里面“武林高手”,一个“起手式”的时候,全班的同学和老师的目观一下子就都汇集到了我这里来。我赶紧放下手,可是一切都太晚了。
那天下课以后,没过两天,老师就告到我爸爸那里去了。我爸爸也不由分说,就把我训斥了一顿。其实,那个时候 ,连我自己都不明白,我是有不得以的苦衷的。
但是,隐隐约约之中,我也有点意识到:There must be something is wrong是因为这个念头,让我感到某种未知的,莫名的恐惧。我竭力想把自己变得“正常”,!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,却是强行的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,竭力不让自己想起这个念头。就变得跟其他人一样,可是,事实是我在不断的欺骗着自己的眼睛。
这样一直延续到我在那所“村下”念玩了小学一、二年级。念完“初小”之后,就到我们那个小镇的“中心小学”念书了。到了“中心小学”之后,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教室的墙壁上到处都贴着科学家的头像,并且老师会经常的给我们讲述那些科学家的故事。老师经常会说,某某科学家小的时候成绩就不好,后来经过刻苦的努力,终于成为了著名的科学家,发明家。当然,其中不乏“爱迪生”、“爱因斯坦”等。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“famous people with ADD"的缘故,我对老师的话深信不疑。我甚至刻意的模仿“爱迪生”的行为,把玻璃瓶子装满水,放在雪地里,看瓶子会不会被“胀破”。也许我是“adders"都有同感的缘故吧,我冥冥之中似乎觉得他们的路,就是我的出路。于是,我的成绩开始有了一些长进。可是,我仍然要"be active",因为我感到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劲,从早上一开始,就向开足马力的火车头一样,非得玩到筋疲力尽,才向泄气的皮球一样停下来。期间最好的方式就是和男同学玩“打架”的游戏,有的时候是我和另外一个比较“野”的男孩联手对抗其余的将近20个男同学,后来甚至是我一个人,和他们十几个人对打。大多数的时候,是越战越勇,可是有时候毕竟他们人太多,冷不丁地背上就被人拳打脚踢。但是,我不会说痛,也不知道屈服,直到现在,我仍然保留这脾气,越是身处逆境,便越发神勇。
可是,即便是有时候表现得如此骁勇的我,心底,却是充满了一般人没有的同情心。仁慈,向饱经沧桑的老人一样的仁慈,有时候甚至是像虔诚的佛教徒一样的仁慈。有一次我目睹一个顽皮的大孩子残忍的把啄木鸟巢穴里的邹鸟弄死,我甚至在心里诅咒他获得死的报应。也是巧合吧,这个人后来不久真的死于非命。我为我的这个念头负罪了很久。
今天,看到这位母亲的美文,忽然有感,写出这么多的文字来,罢了吧,这些都是我童年时代的记忆,今夜忽地想起来。真想老外说的那样“ ADDers can remember something very long years ago suddendly".既然想起来,就写出来吧,也给爱看的人都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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